和耶若生正对面坐着的那个幼年时期的自己却不见了。

耶若生垂眸，她表情依旧没有其他起伏。

果然没有错。

阿赫斯就站在不远处，他置身于外又宛若早已经入局，深陷其中，无法挣脱。

小主人，从头到尾都不是一个衍生物。

她是这里真实存在的。

耶若生在进来这里的这一刻从她自己镇压煞鬼的那一块内心意识里分割出来的。

自己与自己见面，自然就会有磁场相撞。

阿赫斯知道，但是他就一直任由其发展。

聪明的耶若生早已经觉察到了。

来这里，就是为了等着看。

她要看看这个梦魇之境到底会延伸到何种境界。

这是一种在玩命的行为。

也是一个自己与自己的追逐战。

那一部分，也想要吞噬耶若生的主权。

小主人——是耶若生连同煞鬼一起镇压在灵魂深处的“希望”。

不必存在被她自己抛弃的“希望”。

未知的空间

动摇。

这是动摇耶若生的手段之一，也确实高明。

只要耶若生真的内心动摇。

那么潜意识就会成为支配耶若生的主意识，阿赫斯赢了。

耶若生将会死于被所有煞鬼反噬，就算耶若生没有被那潜意识支配。

耶若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重新将已经逃出去的煞鬼被封入深处，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从一开始，耶若生也从来不奢望自己会有退路。

就如同这里的水，浸湿了她的衣服，让她满身负重。

选择，这个选择不是和游戏有关，不是和纳兰皎皎有关。

而是和耶若生自己有关，从头到尾，这里的一切都是在针对耶若生。

阿赫斯这么做，可真是足够满足自己的心情了。

死亡，是解脱。

神祇在以自己的方式告诉耶若生这是绝对的。

真是可笑。

耶若生觉得自己真是愈发的好脾气了，已经不知不觉容忍阿赫斯这么久了。

真该拽着他的头发，将他摁在镜子面前，让他亲自看看。

看看他自己看向耶若生的眼神。

从一开始，他就不加掩饰自己对于同类的玩味与狂热的兴致。

阿赫斯应该看看，自己那露骨到虎视眈眈的觊觎耶若生的眼神。

耶若生想这么做很久了。

阿赫斯最好别给她歹到这么做的那个机会。

“看来是离开了。”耶若生坐在原地，没有动，暂时不知小主人想怎么去吞噬她。

今天刚刚接触，它选择的是回避。

“是离开了。”神祇站在耶若生的身后。

他一步一步靠近耶若生。

水面上有踩水的声音，那声音有序的发出，一步一步靠近耶若生，神祇的脚下绽放着是凌乱无序的涟漪。

还有从他身上飘来阵阵清冷的香味。

似花，又似蛊惑的香味。

“那这个空间是哪里。”耶若生平静的靠在椅背上。

“我不知道。”阿赫斯在耶若生的背后低语。

他几乎秒回。

——说谎。

“好，我明白了，你搞的鬼。”耶若生轻笑出声。

“我亲爱的同类，你知道我的，我只是一个观众，身为观众，是不会插手游戏内的一些事情。”

“我觉得你这个主办方是在那里卡bug。”

“那你可真是冤枉我了。”阿赫斯的语气也不知道学的谁，愈发的开始散发着一股无辜的茶味。

神祇赤金色写轮眼中流转着咒文，内里有无数双无尽拉扯的手。

那双眼睛，是耶若生见过最漂亮的风景，瞳孔耀眼，那深处原本是无底洞般的死气与神性的残酷。

现在里边燃烧着是永远难以泯灭的火光。

让这瞳孔变得更加的绚丽夺目。

这也时刻提醒着耶若生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存在。

并且，现在这只凶兽，已经陷入了不自知的迷惘。

“那你说说我怎么冤枉你了？”耶若生已经在观察着这四周。

四面看着都没有出路。

仿佛置身于隔绝世间之地。

“因为，这里是由你的这里，形成的。”阿赫斯手指轻点耶若生的后背。

连接着心脏的位置。

互掐

“你是想说，我被困在这里是因为我自己？”耶若生意味不明的笑道。

神祇眨了眨眼，他的每一句话中都带着诚恳的味道：“当然，我怎么可能会将我亲爱的海，困在这一耦之地，那多没意思。”

耶若生：“……”

“你不相信我？”阿赫斯俯下身，侧头看向耶若生。